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坏坏老公别嚣张

第1章 来人!抓色狼!

作者:禹至恩

逛商场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活动,对于“准白领”莫思琦来说,却足以称得上奢侈了。

一个多月前,她刚刚换了份工作,现在还在试用期。公司态度很明确,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职务什么薪资,到我这里就是新人,一切从头来过,包括工资。

看看现在,稍微上点档次的商场里,随便一件衣服动辄上千,她看中的那一件小风衣差不多要两千多块,对于每个月只有三千块钱的她来说,这个价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。

怎么办?买还是不买?

她在这件风衣前踯躅徘徊,犹豫不决。

其实无论在哪儿,人们多半都是以貌取人的。就象现在,她身上穿着这件在去年环境好的时候买下的那件dior的长外套,商场的售货员对她那叫一个客气,就算试再多次不买人家一样笑脸相迎。可是,如果她现在不是名牌傍身,情况如何,那还真不好说了呢。

那些同事们又何尝不是势利眼。她们个个花枝招展,明艳照人,从头到脚都是名牌,看到她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轻蔑,分明是在讥笑她是土鳖!

罢了,就当是投资吧。打扮得光鲜得体,人缘就会好,人缘好,订单就会多,订单多,自然有钱买好衣服……

她狠狠心,昂昂然抬起头,刚要对售货员说“就拿这一件”,“就”字还没出口,一只大手突然有力地包住了她的臀,在肉最多的地方使劲捏了一把。

“岂有此理!”

莫思琦顿时怒火中烧,回手给了那个色狼一巴掌,大声喝道:“你的手往哪里放了?”话音未落,她已拿起自己的皮包朝他头上狠狠砸去。

那人哪里料到,这个看似文弱的小姑娘竟是如此的彪悍,当下傻了眼,挨了几下之后,方才如梦初醒般拔腿就跑。莫思琦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,不停地高呼“抓流氓!”,直追着“色狼”满商场跑。更让人气愤的是,那人听到她喊“抓流氓”,非但不恼,还不时回头冲她做鬼脸。

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,哈哈笑着只顾围观,竟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忙。

“色狼”围着商场跑了两圈后,瞅准机会,嗤溜一闪身,从安全门冲了出去,等莫思琦追过去的时候,只见两扇门开开合合,“色狼”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
莫思琦气急败坏,却又无可奈何。再回到商场里时,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,人们该干嘛干嘛,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狼狈。

哦,不。有人注意到了,而且还是两个人,两个英俊潇洒,自命不凡的年轻男人。

沈昊哲抿着嘴,嘴角溢着一抹不经意的微笑,两道剑眉下,一双星眸弯成好看的弧线,正坏笑着盯着这个女人。

他身边的好朋友阮天林看了看他,不由打趣道:“哲少对这个‘小辣椒’有兴趣?”

沈昊哲却笑而不答。他的目光仍然落在这个女人身上,看着她麻利地挽着跑散的头发,恨恨地拍了拍被人摸过的外套后部,气鼓鼓地吐了口恶气,凝在他脸上的笑意便更深了。

阮天林看在眼里,故意道:“哲少,不必考虑了,这种泼辣的货色,不适合你。”

沈昊哲垂下眼睑瞟了他一眼,傲气十足地道:“你意思是我搞不定她?”

阮天林不置可否,撇了撇嘴。

挑衅!严重的挑衅!

沈昊哲将双手插进裤兜里,自信满满地说道:“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为钱动心的女人。我跟你打赌,三个月内我一定可以把她弄上床。”

阮天林来了兴趣,笑着说道:“好啊,赌多少?”

沈昊哲毫不犹豫地吐出三个字:“一个亿。”

阮天林不觉笑道:“玩玩嘛,有必要玩这么大吗?”

沈昊哲拍了拍他的肩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:“回去好好准备吧。到时候可别赖帐。”

“我赖帐?”

不等阮天林争辩,沈昊哲已然走到了莫思琦的身边。

“小姐,买衣服啊?”

身旁乍一声响起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,莫思琦颇觉意外。她抬起头看了看他,漠然道:“对不起先生,我好象不认识你。”

“一回生二回熟嘛,多聊几次不就认识了?”

沈昊哲歪着脑袋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,一脸坏笑。

这个妞真的不错诶。之前远远看过去,她是身材娇小,玲珑有致;现在走近了细瞧,那肌肤细嫩如凝脂,白里透着红,粉颊上漾着红艳艳的红晕,不知是因为方才的剧烈运动造成,还是天然如斯;如羽毛般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灵透、黑白分明的水眸,慧黠灵动的眼神难掩她刻意隐藏的俏皮个性,一张脸散发着动人的光彩,如阳光般璀璨扣人心弦,他不禁眼前一亮。

莫思琦冷哼一声,满眼都是轻蔑,径自向着自己看中的那件风衣专柜走去。

她不再搭腔,这个让人比较尴尬。

沈昊哲手握成拳,轻掩口鼻,假意轻咳,追上几步,厚着脸皮问:“不知小姐看中了哪件呢?”

莫思琦才被人吃了“豆腐”,心里正不爽,被他这一番纠缠,她已颇不耐烦,翻着眼珠白了他一眼:“关你什么事?”

沈昊哲笑道:“哦,刚才我看见你在这里站了半天,犹犹豫豫的……”他随手拿起那件风衣上的吊牌看了看,很是不屑地道,“不到两千块钱嘛,你这么紧张,是不是最近很缺钱呀?”

“我缺不缺钱又关你什么事?!”

莫思琦真有些火了。

这个莫名其妙的人!

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男人,眼中满是疑惑。

名牌她虽买不起,但还是认识不少的。看他穿的那身西服,应该是乔治阿玛尼的吧;还有他脚上的皮鞋,好像是零度的;胸前的领带虽然看不出款式,不过领带上刻意造型出的那个“男人的酒窝”,已经说明它是真丝面料制成。如此混搭,随意随性,充分说明,这是个不专情的人。对品牌都不专情,对女人,呵,还不是一样。

这种男人在她眼里,充其量只能打2分。而这2分,完全是因为他的长相。

虽然他一头黑发略带着异国情调的金褐,长相却是不折不扣的古典中国美男子……剑眉凤目,挺鼻薄唇,气质俊雅秀美,浅笑中带着玩世不恭。总之,帅得没道理,帅就一个字。

那又怎么样?长得帅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了?

莫思琦不再理他,对着售货员道:“就拿这件,帮我包起来。”

“小姐是现金还是刷卡?”售货小姐满脸堆笑地问。

“现金!”

被人这么骚扰,她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。

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却死皮赖脸地跟着她来到了收银台。

她只当他是透明的,从皮包里取出钱夹。

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:“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?今天刚发薪水吧?”

莫思琦强忍怒气,顽强地保持着女人应有的风度与矜持,没有理会。

他却在她交钱的那一瞬间,抬手越过她的脑袋,递出一张银行卡来。

“我来买单。”

沈昊哲颐指气使,盛气凌人。

收银员想也没想,接过银行卡便在机器上刷了一道。只听到滴的一声,她恭敬地递上卡片和单据:“先生请签名。”

莫思琦傻眼了。

“还不拿着收银小票去取你的衣服?”

沈昊哲在小单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,冲她挑了挑眉。

“要你管,你到底想干嘛?”莫思琦瞪了他一眼,面无惧色,索性摊牌。

“我想干嘛?你说我想干嘛?”

沈昊哲夸张地抬起双臂,耸了耸肩。

“神经病!”

莫思琦转身就走。

沈昊哲一把拉住她的胳膊,单刀直入地道:“十万,十万块,你愿意吗?”

“你放手!”莫思琦奋力挣扎,“什么十万?你要干什么?”

还装?

沈昊哲轻笑一声,又抬太高了价钱,“二十万,怎么样?”

“什么二十万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莫思琦挣扎无果,厉声大喝。

“别再装啦,一口价,三十万买你一夜,这个价钱应该差不多了吧。”

他手上略一使劲,她已被他一把拉近身,同他扑了个满怀。

莫思琦顿时恍然大悟,这个贱人居然当她是“鸡”!

她深吸一口气,趁他不备,脱掉自己的高跟鞋,“啪”的一声,砸到了他的头上,破口大骂道:“神经病!你拿我当什么人了?有钱了不起啊?听清楚了,拿着你的钱,有多远滚多远!别再叫我看见你!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!”

沈昊哲哪有防备,被她一阵乱敲打得晕头转向,抱头鼠窜。

女人的高跟鞋,果然是自卫的杰出神器!今天总算是长见识了!

莫思琦毫不留情,带着刻骨的怨恨,向着他一顿猛砸。

刚刚才遇到一个色狼,现在又遇到一个变态,今天是什么日子嘛!

在一旁观摩的阮天林见状不妙,慌忙上前将莫思琦强行拉开一边。

她仍嫌不解气。若不是口里骂得干干的,她一定要吐口唾沫到这个死变态身上,弄脏他的西服,喷瞎他的狗眼!

“呸!死变态!”

她重新蹬上鞋,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昂然转身。

“小姐,你的风衣……”见她要走,售货小姐慌不迭追了出来。

“是他买的,给他吧!”

莫思琦说着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
走出商场大门,她不甘心地抬眼看了看上面大大的“盛世购物中心”几个字,心中恨恨地道:有变态出没的商场,再也不来了!

沈昊哲被打得鼻青脸肿,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乱成了一团糟。领带歪在一边,西服也被扯得皱皱巴巴。自打出娘胎起,他还从来没被一个女人当街打成这般狼狈。

阮天林笑的前仰后合:“哲少啊,看来,咱们的赌局,你是输定了啊。”

“未必。”沈昊哲一边揉着受伤的脸,一边说,“急什么,还有三个月呢。我要是搞不定她,我就不是沈昊哲。”

两人推开围观群众,刚要离开,沈昊哲突然觉得自己踩住了什么东西。他低头一看,从地上拾起一个胸牌,上面写着,和讯科技网络有限公司,编辑部,莫思琦。他抿嘴一笑,心道:死丫头,看你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。

莫思琦窝了一肚子火,回到了租来的公寓里,进门第一件事,就是到水龙头下冲了把脸,好叫自己冷静下来。当她坐下来再回想刚才的那一幕,这才觉得很是后怕,自己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了两个男人!幸亏他们都没有还手,不然,只怕自己现在早已躺在医院里了。

她越想越害怕,后脊梁象有一股寒气正幽幽向上窜,全身寒毛竖起,头皮一阵发麻。她急忙抓起电话拨通了老家的电话号码。当然,这件事自然不能跟妈妈说,不然她又要担心,又要催她回老家了。

回老家又怎么样,回老家还不是要从头来过?更何况,老家的就业机会哪里比得上这里,这里毕竟是大城市啊。

自己一个人在外闯荡,每个月挣的钱虽然少,但是有一部分还是要寄到家里给父母的。爸爸妈妈也不容易,妈妈的工厂破产,现在他们两个人就靠爸爸的退休金养老,她不寄钱回家,两位老人的日子都不知该怎么过。可她也不好受啊,房租水电,吃饭穿衣,哪样不要钱的!她何尝不想给自己找个男朋友,可是,负担这么大,有哪个男生愿意有她这样的女朋友呢。

电话没有人接。想是父母又出去摆摊了吧。

莫思琦心下一阵难过,一头倒在床上,好想大哭一场。她就想听听妈妈的声音,可是……唉。

难道自己的额头上写着一个“穷”字吗?难道额头上写了个“穷”字,就能任人随意轻贱吗?!死色狼,死变态!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!谁要是再敢来招惹我,就不是再打一顿这么简单了!姐要阉了你们阉了你们!叫你们再看不起人!

一顿发泄之后,她决定去冲一个热水澡,把自己身上的晦气冲掉,明天又是新的一天!

沈昊哲回到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里,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电脑上网搜寻莫思琦所在的公司。她今天让他当着朋友的面丢尽了颜面,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过她!女人对他来说,从来都是伸手就来的;第一次遇到这么野蛮的女人,这反倒激起了他的兴趣。

对女人来说,沈昊哲就是一个标准的钻石王老五。他是翼天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,年轻帅气,事业又如日中天,自然少不了桀骜与不羁。

然而他的童年却并不象现在这般光彩夺目。在他小的时候,父亲是个既没钱又没权的小人物,母亲嫌他父亲窝囊,在他六岁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跑了,以后再也没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。从此,他对女人有着很深的成见。在他眼中,女人都是贪钱的动物,谁有钱就会对谁献媚,甚至可以抛夫弃子。所以女人于他而言,不过是件玩物,和各种女人上床之后,再无情地甩掉她们,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心满意足。别埋怨男人花心,男人无情。这些他经历过的女人,又有哪个不是甘心情愿地让他玩?

根本原因就是,他有钱。

他的窝囊父亲,不知怎么的,一个际遇之下便咸鱼翻身,传奇得比李嘉诚还李嘉诚。父亲亲手创建了翼天集团,经过这十几二十年的打拼,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,父亲年事已高,萌生退意,在去年将全部生意都交给了他。他一下子从富二代变成了炽手可热的商场精英。女人,自然趋之若骛。

现在的女人,只要给钱,做什么不成啊。贱就一个字。

“哼。”沈昊哲一只手支撑在太阳穴,望着电脑屏幕上显出来的“和讯科技网络有限公司”的公司主页,冷笑不止,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他的私人助理anna的手机号码。

“anna,”

“哲少?”

“有件事交给你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联系一下和讯科技网络有限公司的老板,告诉他,我要收购他的公司。”

“现在?”

“对,就现在。立刻,马上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电话那头立刻变成了盲音。anna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,说一不二。这件事交给她,一定不会有问题。不,是一定不能有问题。

他一定要三个月之内得到那个女人!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出他的手心!

他拿起莫思琦的胸牌在手中把玩了一阵,邪魅的笑了笑,自言自语道:“妞,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。”

门铃突然一阵狂响。沈昊哲开门一看,原来是另一位好朋友邵俊杰。邵俊杰一进门就笑着调侃道:“刚刚听林少说,你在商场被一个女人修理了?靠,这么一出好戏怎么没让我遇到!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?”虽然说着话,他却一直都没有停止笑。

沈昊哲只觉面部肌肉在微微抽搐。真是好事不出门,糗事传千里。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,双手一摊,懒懒地窝进沙发里,漫不经心地道:“什么样的女人?女人不都一个样的吗。”

“哈哈!哲少,依你的性格,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吧?”邵俊杰笑得很是猥琐。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沈昊哲顺手从茶几上拾起一包luckystrike的雪茄烟,抽出一根扔给他。

“上等货色哦。”邵俊杰接过雪茄,在鼻子下细细闻了闻。

“当然,不是上等的我不要。”沈昊哲撇撇嘴。

“那个女人吗?”邵俊杰故意问。

“我是说雪茄烟。”沈昊哲故意答。

“哈哈!对了哲少,追那个妞,你有什么好主意了吗?”

“你说呢。”

沈昊哲面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,两人不禁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。

哲少出马,还用得着追吗?

anna很快打来电话,说是已同和讯科技网络有限公司的黄老板谈妥,明天就可以见面签订合同。

沈昊哲说了声“谢谢”,微笑着挂上电话。
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收购网络公司了?”邵俊杰有些不解。

“商业秘密,无可奉告。”他故作神秘。

“是不是兄弟啊!跟我还藏着秘密?”

沈昊哲的嘴角往上轻撇,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。他上个月才甩了一个爱慕虚荣的极品女人,当前正处在真空期,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并捕获新的猎物。

现在,猎物来了。

第二天,anna来到和那位黄老板事先约好的地方,签下了购买合同,交由公证处公证,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。她的老板沈昊哲以2000万的价格买下了这间公司,黄老板十分高兴。本来这家公司已经不景气了,这回遇到一个冤大头,居然开出了2000万的高价,他当然卖得爽快。

沈昊哲也很高兴。区区2000万,就能制服一个女人,值。

莫思琦,我沈昊哲现在宣布,游戏正式开始。

时逢周末,莫思琦孤零零一个人在家,倍觉凄凉,做什么都静不下心来,思来想去,最后还是决定出去逛逛散散心,以淡化埋在心底里最深处的那抹乡愁。

大街上熙熙攘攘,摩肩接踵,放眼望去,都是陌生人。看着成双成对的小情侣,十指相扣,紧紧相依,她心中很是羡慕。看着空空如也的身旁,她只有轻轻叹气。路过麦当劳的甜品站,她买了一只甜筒冰淇淋,丝丝甜味入口,算是平复了一下落寞的心境。

不知不觉中,她走到了芝柏婚纱店前。明亮的橱窗里陈列着几个身着最新款婚纱的模特,有的清新素雅,有的热情奔放,有的雍容高贵,叫人一时间真的很难取舍。她立在橱窗前,满是憧憬地想象着有朝一日,自己也能进到这店中,将这里的婚纱上一件一件地试,试到满意为止。哦不,是要每件都要照张照片留作纪念才是。

沈昊哲这两天一直被李阳缠着让他陪着他去给女朋友挑婚纱。

李阳,沈昊哲的又一死党,从小学一直同学到高中,就算后来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学,依然来往密切,只是后来工作后,就没有时间经常来往了,只是李阳有事一定会来找沈昊哲帮忙。

“你不会和你老婆一起去啊?两个男人上街去看婚纱,什么情况。”

沈昊哲暂时还不想见人。他脸上被那个叫莫思琦的女人打得青一块肿一块的,这付德性,怎么见人。

“哎呀,不是啦阿哲,我老婆也去的嘛。”李阳耐心地解释。

“那我就更不能去了,看着你们秀恩爱,受刺激呀。”沈昊哲笑着调侃。

“阿哲,你知道女人了,她们买起东西来,不把整个店逛个遍是不会罢休的!有你陪着我,我就不会那么闷啦。拜托啦。要不然我一个人象傻瓜坐在那里干等,很凄凉的!”李阳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装可怜。

“嗤,你凄不凄凉关我什么事。”沈昊哲淡淡地笑,对着镜子查看着自己的“伤势”。

“喂,你要这么说,伴郎没你的份,干爹也没你的份了啊!是不是这么绝情想和我分道扬镳啊?你要是真不去,咱们就一拍两散,从此老死不相往来!”电话那头传来李阳雄狮般的咆哮。

“哇,要不要这么夸张,玩绝交玩得这么大啊!”沈昊哲悻悻地笑,“好好好,看在我未来干儿子的份上,我陪你去!”

挂上电话,沈昊哲找出一副墨镜戴上,冲镜子里瞧瞧,唔,不错,正好遮住脸上的瘀伤。这样一来不就万事大吉罗。

一个小时后。

李阳早已在婚纱店前等候多时。

“你老婆呢?”沈昊哲远远看到他,冲他打招呼。

“还说呢,你迟到半天,她早进去选样子去了。”李阳从手提袋里取出一盒巧克力送给他。

“呵,这是干什么?”沈昊哲将巧克力接过来,在手上掂了掂,“拿我当女人哄啊?”

“看你这么勉为其难,肯牺牲一下午的宝贵光阴来陪我,拿盒巧克力当补偿罗。”李阳笑着说道,“德国科隆产的,原汁原味,拿去哄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吧。”

两个男人站在橱窗前只顾着调侃,全然没有发现,那个痴迷迷望着婚纱咬着冰淇淋的女孩子正慢慢地向着他们移过来。

莫恩琦目不转睛地盯着婚纱,满脑子都是自己穿上婚纱的曼妙身姿,懵懵懂懂之下,轰地撞到什么东西。惊慌之下,手上一松,冰淇淋被碰掉,不偏不倚落在了那个人的皮鞋上。

“呀!真对不起!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”她慌忙蹲下身来,笨手笨脚地掏出纸巾,想把鞋上的污物擦掉。

那人幽幽地说了声:“没关系。”

呃……这声音,怎么象在哪里听过?

她放慢了擦拭的速度,心中直打鼓:这双鞋……怎么也象在哪里见过?!

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,正迎上那人的目光,当下惊得目瞪口呆:“你……你不是那个……变态男吗?”

“什么?你叫他什么?变态男?”李阳指着沈昊哲,脸上挂着不可思议,放声大笑,“阿哲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沈昊哲没有答他,独对着一脸愕然的莫思琦说道:“带着墨镜都能让你认出来,呵呵,你对我印象挺深的嘛。”

“哼,真是冤家路窄!”

莫思琦昂然起身,扔掉纸巾,转身就走。

“这路是挺窄的哈。不过,这次好象是你不对吧。你把我的鞋弄成这样,就这么走了?”

沈昊哲的声音从身后追了过来。

莫思琦不觉加快了脚步。这个流氓,上次吃了亏,这次栽在他手里,他一定会报复我的!

“跟你说话呢!这么没礼貌!”

沈昊哲追上几步再次捏紧了她的胳膊。

“放开我!”

“不放。”

“你的鞋我已经擦干净了,我也向你道歉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
莫思琦心中害怕,声音也变得怯怯起来。

“我想怎么样?”沈昊哲飞快地摘下墨镜,指着眼角眉梢的青瘀,厉声道,“这是你上次打的!现在还在疼不说,我几天都没法出门见人!医药费我还没找你要呢!现在又弄脏我的鞋!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人弄脏我的鞋了?这鞋被你的糖水沾过,就会留下永久的水印在上面,怎么擦都擦不掉的了!我的鞋是从意大利进口的限量版,十万块一双,加上之前的医药费,误工费,还有精神损失费,你要赔我二十万!”

“你……”

被他这一顿抢白,莫思琦被他的气势吓到了。她更没料到,高跟鞋竟然有如此威力,把他的脸直接打成了烂茄子。

“我……我哪有这么多钱赔给你!”她有些心虚,不敢再造次。

“没钱赔,那就以身相许啊。”沈昊哲阴阳怪气地道,“之前我不是开价30万一晚么。只要你答应,不但有钱赔给我,你还有得赚呢。”

“死变态!你做梦去吧!”

他居然挨了打还敢再次提这场龌龊的交易,莫思琦已是恼羞成怒,抬起膝盖向着他的“弱点”顶去。

沈昊哲一声惊呼,慌忙躲开:“小女子好生阴毒!”

莫思琦趁机挣脱了他的手,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。

“这女的是谁啊?以前没见过啊。”李阳赶过来望着莫思琦的背影,啧啧称赞道,“长的还是蛮不错的嘛。呵呵,阿哲,不如收了当小妾吧。”

“小妾?呵,刚才她那一脚差点害得我‘断子绝孙’呢。还小什么妾!”

到手的鸭子又飞了,沈昊哲好不气恼。现在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。李阳还不知道他同阮天林之前的赌约。要是叫他也知道,自己的脸真不知往哪里搁才好呢。

莫思琦一口气跑出几个街口,直到背包里传来手机铃声,这才停住脚步。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接起电话:“喂?”

“思琦,我是佳佳啊。”

“佳……佳佳……找我有什么事?”刘佳佳是她大学时的好朋友,只是毕业后她选择了留在老家。虽然相隔遥远,两人时不时还是会打个电话相互问候一下,以维系这份友谊。可是佳佳一向都是晚上才给她打电话的,莫思琦心里不由紧张起来。

“思琦你怎么了?怎么气喘吁吁的?出什么事啦?你被黑社会追杀啊?”电话那头的刘佳佳吃吃笑,好象有些兴灾乐祸。

“什么黑社会!简直是被恶鬼缠身!”莫思琦歇了一阵,话也说得流利起来。

“哇,那不是更恐怖?”

“你还说呢,我倒霉死了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你知道吗?最近这几天我很不顺,遇到同一个鬼。”

“什么意思啊?”

“前几天,我去商场买衣服,遇到一个色狼摸我屁股,让我给打一顿;哪知道后来又来了一个变态男,哎,你知道那个变态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?”说到这,莫思琦故意买了个关子。

刘佳佳赶紧问道:“什么人呀?”

“我告诉你啊,一定是个土财主,跟我说什么,10万,愿不愿意?20万怎么样?30万,买你一夜够值得了。”

“啊?他要你和他上床啊?”

“嗯!”

“那结果呢?”

“结果?结果当然是让我一顿臭骂加一顿毒打啦!”

“你跟人打架啊?”刘佳佳担心起来。

“是啊,我拿高跟鞋砸了他的头!我说,你有钱了不起啊,下次再让我见到你,见一次打你一次!”

“哈哈!你可真行啊!这种人,肯定是骗子,还什么二十万三十万,我看,他一分钱都没有,就是想白吃你豆腐!”

“诶,不过啊,他也还真有钱呢,一套西服,乔治阿玛尼的,皮鞋,零度的,不过我估计,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,就是有钱瞎买着穿的。”

“真的?万一他真的是一个大老板呢?”

“呸,”莫思琦破口大骂,“有大老板没事出来逛街的吗,要不就是富二代,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,一定是个仗着家里有钱,就到处玩女人的人渣!”

“阿嚏……”沈昊哲一连打了九个喷嚏,脑子都快爆炸了。

李阳打趣道:“一定是刚才那个妞在骂你呢。”

沈昊哲淡淡一笑,复又戴上墨镜,嘴角轻轻一扬。臭丫头,等着瞧。明天的公司例会,你就知道哲少的厉害了。

李阳的女朋友还真不是盖的,就一件婚纱,整整挑了一下午才最终决定。

“唉,也就是你性子好,任由她这么胡来。”沈昊哲撇撇嘴,满是不屑地道,“要是到时候我女朋友这么磨唧,我早休了她!”

李阳宽容地笑道:“女人嘛,结婚这么大的事,一生就一次,还不让她好好嚣张一回。”

“呵,听起来你好象比我还懂女人啊?”沈昊哲打趣。

“那是因为你没有用心去爱过女人。只有用了心,动了真情,你就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了。”李阳很是感慨,一本正经的样子,不似说笑。这和他印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,沈昊哲忍不住细细看了他一眼。

“李阳!哲少!”李阳的女朋友林豆豆兴高采烈地走过来同二人打招呼,“怎么样,等了半天了,没有不耐烦吧。呵呵。”

沈昊哲斯文地抿嘴一笑,没有接话。

李阳急忙道:“怎么会不耐烦呢。我和阿哲聊得正起劲呢。”

“是吗?”林豆豆毫不怀疑,拉起他的手欢快地说,“我要去吃大餐,吃海鲜!”

“好,没问题。”李阳冲沈昊哲使了个眼色,“走吧哲少,借你的会员卡,咱们也上会所去坐坐?”

沈昊哲无奈地笑笑,示意他们上车。

林豆豆一直在和李阳讨论结婚的细节问题,完全没有注意沈昊哲为什么进了会所还戴着墨镜。这倒让沈昊哲放心下来。要不然,这顿解释还不成了千古笑谈。

分手的时候,李阳问:“你回公寓吗?顺路的话,载我们一程。”

沈昊哲笑道:“不,我回家。不过,一样可以送你们先回去。”

沈昊哲的家在市近郊的一处别墅区里。那里环境清幽,很适合老人居住,对他这样的年轻人来说,太冷清了。所以他在市区购置了一套公寓,有的时候玩得晚了,就不回家,直接回公寓了。今天是周日,他是应该回家看看父亲的。

回到家,沈昊哲径自进了浴室。累了一天,泡个热水澡总归是件惬意的事。

刚一出来,父亲沈天佑不由惊叫起来:“你的脸怎么回事?”

沈昊哲满不在乎地搪塞道:“前两天去练自由搏击的时候弄的。”

呵,被个女人在商场大打出手,也算是“自由搏击”的一种吧。

“哎呀!你看看你,要不几天不回来,一回来就搞成这样!那什么自由搏击有什么好练的?你有这功夫,不如去找些正经的女人拍拍拖!”

沈天佑一直对儿子寄予了很大的期望,现在儿子已有25岁了,就算他不想这么早成家,也该正正经经有个女朋友才是。可是,这臭小子对女人的品味实在不敢恭维,他交往过的女人一直都不是正经人,为此,父子俩总是起争执。

“以前那些怎么就不正经了?人家不就是说话声音嗲一点,打扮得时尚点么?”